剧版改影版:“二次开发”要有“二次生命”******
作者:李勤余
最近热映的电影版《想见你》与剧版《想见你》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沿袭了原作的人物设定与情感逻辑,这让剧版粉丝在影院里收获了不少亲切感。但对于没看过原作的观众而言,影版《想见你》可能就不那么友好了。
这大概是“电视剧的电影改编”必须要面临的普遍困境。就市场而言,电视剧的电影改编是对一个优质IP的二次开发,是用最简单实用的方式实现利润最大化;就观众而言,去影院欣赏由电视剧改编而来的电影,是对电视剧的二次消费,也是对集体共鸣的二次呼唤。看似是“双赢”的生产模式,却对创作者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他们能不能在新的媒介舞台上延续原有作品的艺术生命和人物魅力,实现或贩卖于观众而言未尽的情怀?
尽管就目前的情况看,电视剧的电影改编难度不小,难成主流,可它也未必是昙花一现。因为二度创作出来的电影不仅能开发出电视剧的后续商业价值,或许还能为当下的电影市场增添更新鲜的文本元素。
“电影范儿”的表层转换
不可否认,电视剧和电影在叙事长度、密度和容量上都有不同,但是把电视剧改编成电影,绝不应该成为浓缩剧情或砍去枝蔓的“精编版”。如果只是完成镜头语言的表层转换,而没有遵循不同媒介叙事规律的情节改编,由电视剧衍生出的电影就不会有属于自身的“二次生命”。
电影由于时长的限制,在塑造人物形象时多采用典型化的手法;而电视剧则没有此类限制,可以更细致全面地刻画人物形象,多侧面地展示人物性格,让角色更有立体感、亲和度。曾经在电视上收获流量和热度的《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步步惊心》《何以笙箫默》等作品一进入影院立刻就遭遇惨痛的滑铁卢,其根本原因就是在失去了大量的生活场景、人物对话和情节段落后,电视剧里原有的丰富剧情变得模糊琐碎,从而导致最终的叙事失焦。而观众对此最直观的感受就是“找不到重点”。
同样,剧版和影版《想见你》凸显的都是男女主人公对爱情的执着——剧中人一次次穿越,就是为了挽回悲剧,完成双向奔赴。但电视剧可以用大量情节铺陈相爱的经历、心动的过程,但在电影里,我们只能见到各种快速的剪切和转场。诚然,原剧粉丝仍能get到黄雨萱与李子维的“发糖”环节,但对原作并不熟悉的观众而言,就会感到突兀与生硬,很难完成与影片角色的共情。
有一种观点认为,电视剧的镜头语言以情节表现为核心,对视听造型功能创新化的追求会受到抑制。因此,从电视剧到电影,就应该让视觉效果更有冲击力,色调影调更加风格化,通俗地说,就是要有“大场面”,让电影“更像电影”。
比如,原本主打悬疑的电视剧《痞子英雄》到了大荧幕上就成了各种爆破戏、动作戏的集锦,画面虽然更酷炫,更有“电影范儿”了,但这种简单的电影化策略无论在票房还是在口碑上显然都与成功相距甚远。
类似的,影版《想见你》似乎也把力气用错了地方。这一回,“凤南小队”柯佳嬿、许光汉和施柏宇的舞台不再局限于台北的乡下,而是有了“双城故事”。但场景的丰富和格局的增大反倒换来了原作一系列元素的丢失,比如“自我认同”“校园霸凌”等社会议题不见了踪影,以至整部电影有跌落回“不负相遇”式庸俗爱情剧的危险。
不“破”不“立”的重构
那么,电视剧的电影改编到底该怎么做?文本之间的语言转换,不仅应该是对电视语言的解构,更应该是用电影语言进行重构的过程。所谓重构,就是对电视剧原有情节加以选择、提炼和重组,从而使戏剧冲突集中化、主题内涵凝练化、角色塑造典型化,以及场景设置功能化。
比如,电视剧《悬崖》注重周乙这个人物形象的塑造。他虽然在给妻子的信中声明一生只爱她,但他又对顾秋妍产生了感情。等来团圆时刻,他的心中反而挂念着秋妍与莎莎。周乙不仅是一个冷静、谨慎、智勇双全的地下工作者,也是一个多情、纠结的普通中年男人。这种人性的复杂吸引着观众,也符合电视剧的叙事特色。但到了电影《悬崖之上》中,则主打谍战片的高精密、快节奏、强剧情、高概念,人物塑造也从主角的内心戏转向两大阵营的斗智斗勇、正邪难辨,用剧情的张力和逻辑的严密代替漫长的感情铺陈。这无疑是更符合电影叙事特色的拍摄手法。
遗憾的是,影版《想见你》似乎就拘泥于剧版的“穿越”概念无法自拔。时长的限制让电影没有了电视剧抽丝剥茧的乐趣,于是导演只能拉着观众一路狂奔,强行的自圆其说也显得有些不负责任。其实,在有限的篇幅里,何不将镜头对准因用助听器而被霸凌的莫俊杰、因性格内向而被排斥的陈韵如,甚至是比较“特殊”的王诠胜?对剧情走向的适当重构,不仅可以弥补电视剧的遗憾,也能深化电影的主题——对“边缘人”的关注。
“戴着镣铐跳舞”的多种玩法
在保持原作基本风格和主旨理念的基础上,由电视剧改编的电影还可以演绎出新的故事,完全有条件尝试多种玩法。比如,电影版《将爱情进行到底》就打破了电视剧原有的线性模式,选择了“三段式”,对文慧和杨铮的爱情进行了开放式的猜想。尽管电影的剧情设置也有不合理之处,当年也曾被不少网友吐槽,但这一尝试确实唤起了观众对现实生活和人生态度的多样性思考。
可见,即使是“戴着镣铐跳舞”,只要能在维护原始文本完整性的前提下,赋予作品新的精神意旨,电视剧改编电影也能有多种玩法。就拿影版《想见你》来说,既然很难在逻辑的严密和情节的精彩上超越原作,何不顺着剧版曾经拍摄的彩蛋,去积极探索两位主角的爱情故事的多种可能?
未来,曾经的热门剧集《爱很美味》《寻秦记》《花千骨》的电影版都将陆续和观众见面。把优秀的电视剧改编成电影,可能谈不上对中国电影格局的突破和创新,但在具有特色的品牌营销下,倒也不失为一个相对稳健的市场策略。
但它们也免不了要面对影版《想见你》已经遭遇的困惑——是亦步亦趋,还是另起炉灶?这个问题可能不会有所谓“正确答案”,但在质量过硬的原创剧本依然相对稀少的当下,由电视剧改编而成的电影,或许仍会在市场中占据一席之地。
说到底,先“破”,然后才能“立”,如果连超越和突破原作的勇气都没有,那么电视剧的电影改编注定是一条崎岖之路。(李勤余)
连续投票后,法国人选出最喜爱的图书******
国营的法国电视台——法视一台、二台、三台、四台和五台——与英国广播公司联合发起的公众读书投票日前揭晓。法国读者选出了他们最喜爱的书。
维尔日妮·格里马尔迪(Virginie Grimaldi)的小说《该是重新点亮星星的时候了》(Il est grand temps de rallumer lesétoiles)战胜了日本连环画《航海王》和《哈里·波特》,排名榜首。
2022年是普鲁斯特去世100周年,但他的《追忆似水年华》落选了。
中华读书报曾在今年7月刊登无分先后的50种图书大名单。此后的评选过程长达半年,每种书都有自己的辩护人。例如,前总统弗朗索瓦·奥朗德力挺《悲惨世界》,明星糕点师皮埃拉·埃尔姆则为《追忆似水年华》站台。
读者再次投票之后,法视与英广于2022年12月15日在法国电视二台黄金时段的特别晚会上,公布了法国人最喜爱图书的最终名单,依得票数从高到低排列,共25种。
书单丰富多彩,从经典到惊悚、从科幻到动漫,展示出广阔的文学景观。
《该是重新点亮星星的时候了》出版于2018年,写的是一个失业的单身母亲驾一辆破旧的二手房车,带着两个女儿前往斯堪的纳维亚的公路旅行。
今年45岁的格里马尔迪是法国阅读量第二大的作家,仅次于纪尧姆·米索(Guillaume Musso)。
她前六本书的总销量超过350万册,2021年夏天出版的第七本小说《可能》(Les Possibles)又卖出了约90万册。
法国人最喜爱的图书排行榜如下。尚未有中译本出版的,附原文的书名和作者名:
名次书名 作者 年份
1 《该是重新点亮星星的时候了》 维尔日妮·格里马尔迪 2018
2 《航海王》 尾田荣一郎 1997
3 《哈里·波特》 JK·罗林 1997
4 《小王子》 安托万·德·圣埃克絮佩里 1943
5 《悲惨世界》 维克多·雨果 1862
6 《指环王》 JRR·托尔金 1954
7 《基督山伯爵》 大仲马 1844
8 《天空所有的蓝》 梅利莎·达科斯塔 2019
(Tout le bleu du ciel) (Mélissa Da Costa)
9 《龙珠》 鸟山明 1984
10 《烙印勇士》 三浦建太郎 1989
11 《零公里》(Kilomètre0) 莫·安卡瓦(Maud Ankaoua)2017
12 《局外人》 阿尔贝·加缪 1942
13 《给花换水》 瓦莱丽·佩兰 2018
(Changer l'eau des fleurs) (Valérie Perrin)
14 《一九八四》 乔治·奥威尔 1949
15 《快乐的人读书喝咖啡》(Les gens 阿涅丝·马丁-吕冈 2012
heureuxlisent etboivent du café) (Agnès Martin-Lugand)
16 《香水》 帕特里克·聚斯金德 1985
17 《饥饿游戏》 苏珊娜·科林斯 2008
18 《进击的巨人》 谏山创 2009
19 《傲慢与偏见》 简·奥斯汀 1813
20 《哈里·克贝尔事件真相》 若埃尔·迪克尔 2012
21 《妇女乐园》 埃米尔·左拉 1883
22 《岁月的泡沫》 鲍里斯·维昂 1947
23 《西拉诺·德·贝热拉克》 埃德蒙·罗斯唐 1897
24 《呼啸山庄》 艾米莉·勃朗特 1847
25 《圣殿春秋》 肯·福利特 1989
(康慨)